“姚敏才呢，他现在在哪里？”
秦护神情轻蔑。
“不知道这个时候指不定在什么地方躲着呢，平时间耀武扬威，出事的时候，跑得最快的就是他和他手底下的那一帮狗腿子。”
“千万不要让我逮到，否则我一定不会让他好受。”
“朝廷现在派谁过来？”
秦护抓了抓自己的脑袋。
“这一点就不清楚了，不过朝廷那一群都是酒囊饭袋，让他们来打仗，指不定跑得比兔子都还快，到时候还没开打，自己就先尿裤子，丢人现眼。”
裴慎现在没有心情听他在这里嘲讽，他此刻的心已经飞到了边境。
“那这个时候边界那边还有谁在那里？”
秦护想了想。
“传出来的消息不是很多，我也不是特别的清楚，不过好像之前护国公派给那个窝囊废的副将还在那里。”
“那一个副将还是有两把刷子，但是光靠他一个人估计也成不了什么事。”
从秦护这里得不到更多的消息，裴慎不想再继续谈下去，他需要知道更多关于匈奴的情况。
“我知道了，你先回去吧。”
顾灵再一次进来的时候，就发现裴慎静静的坐在那里，一言不发，浑身上下都好像要融入在自己身后的黑暗当中。
顾灵察觉到这个时候，他的心情不是很美妙，整个人就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狮子，即便是一动不动，但是也能够让人感受到他的危险。
“相公，你的脸色很差，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吗？”
顾灵想起这些日子自己听到的那些传闻。
“你是不是在担心边境？”
他们这里离边境并不是特别的远，既然那里已经沦陷，如果不尽快阻止匈奴进一步的进攻的话，很快就会打到他们这里来。
“你现在忧心匈奴人会打过来吗？”
裴慎还是静静的坐在那里，看着自己面前的那杯茶，神色若有所思。
顾灵自己的心里面也不好受，虽然她不是这一个时代的人。
可是三岁小孩都有一个常识，那就是只要一打仗就不知道会有多少能成为当下的亡魂。
“可怜了边境的那些百姓，也不知道军队在撤退的时候有没有把他们给带走。”
裴慎神情一顿，他刚刚忘记了问这件事。
“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，可饭还是要吃的，把这样的事情自然有朝廷的人会去处理，我们这些普通的百姓也帮不上什么忙。”
顾灵对这个国家还是挺有信心的，她在这里已经几个月，大概的了解到了这个国家的情况。
大北朝是这里最大的国家，建国已有百年，有着自己一套完整的系统的刑法，政治，军事。
“匈奴不过几千人，就算他们再厉害，蚁多咬死象，采用人海战术，也能够把他们给淹没。”
“只要我们国家的人不背叛，他们的人就那么一点，总有打光的时候，如果没有后援，没有我们国家的人做补给，那么他们再厉害也翻不起什么风浪。”
几千名骑兵虽然厉害，但是还不足以建立一个国家，唯有不断的收拢民心，收编军队，才能够扩大队伍，一步一步的蚕食。
裴慎嘴里面不断的重复着顾灵刚刚说的几个字。
“民心，军队，人海战术……”
“或许你说的对，要想要治理匈奴，不能够把眼光全部都放在他们的身上。”
他以前忽略到这里去，几千个人不是神，再怎么厉害都会有消耗。
就想看那一点人就建立起一个国家，是完全不可能，更多的时候是自己国家有人叛变，心不在一处，才会让别人有机可乘。
“不过百姓有时候是最为三心二意的，他们所讲的并不是国家，而是个人，无论站在头顶上的人是谁，只要能够让他们吃饱，穿暖，那么那个位置上的是人是鬼，并没有什么区别。”
“匈奴形事残暴，常年扰乱边境，害得百姓民不聊生，只要我们国家没有人吃里扒外，他们只能制造麻烦，却不能够颠覆。”
“很多时候一个国家瓦解都是从内部瓦解的，外面的敌人再厉害，也只能够让他们变得更加团结，能够摧毁一片废墟，可只要人还在，那么就能够再次建立。”
顾灵其实自己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，她只是知道一些隐约的大概。
从来都没有接触过政治上，还有国家层面上的东西，即便是所处的时代信息发达，也只能够有一些浅显的见解，甚至连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“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说，但你不需要太担心，只要我们国家的人不在里面捣乱，边境那边一定不会有什么事的。”
但是这并不妨碍裴慎理解。
裴慎在政治这一方面的触觉，比顾灵更加的敏锐，因此从她模糊的，有些杂乱无章的话语里面，梳理出了自己所需要的。
裴慎越发的好奇，她到底来自什么地方，有时十分懵懂，可有时候看事情又特别的尖锐。
“你说的没错。”
“我们现在应该防备的并不是那几千个匈奴人，而是自己。”
“就是不知城里面的那群百姓有没有跟着大部队撤退？”
顾灵对此并不抱太大的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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