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蚺之上，秦轩与秦烟儿还未临近，便察觉到那岛屿之上磅礴的血煞气息。
只是一瞬间，秦烟儿的脸色便已经惨白，瞳孔之中满是呆滞。
她瞳孔之中仿佛有道纹流转，窥透百里，更是早已经看到了那岛屿之上，血流成河，尸横遍野。
她更看到了那高高在上，手持着血色权杖，带着高贵神冕的教皇大人。
黑蚺停滞，海水若波涛向四面八方涌去。
秦轩目光望着那教皇，眉头不留痕迹的一皱。
他曾经见过许多疯子，前世魔头何止万千，对于这样的惨状并不感觉到不适。
只是，重生以来，除却昔日海青的那位天狼萧客，秦轩还不曾见过魔心如此重之人。
秦轩望着那光明教皇，眼眸深处闪烁出一抹凉意。
这便是所谓的光明教皇？曾被世人敬仰的当世第一强者？
吞噬了数千人的性命与力量，便是魔也不过如此。
秦轩目光落在那满地尸躯上，他甚至看到了幼童，跪在地上作祈祷状，但额头上却有一道血洞，鲜血已经干涸，发黑。
那本应该存有良善童真的脸上，却被黑色的血迹弥漫着，狰狞可怖，若地狱恶鬼。
“你这个疯子，你到底做了什么？”
秦烟儿更是目疵欲裂，她虽然叛出了光明教廷，但这光明教廷毕竟是她成长地方，对于她而言，更可谓是故乡。
原本，这是圣地，充满光明，号称不存黑暗之地。
如今……
秦烟儿满是难以置信的望着光明教皇，这就是那位曾经劝导世人面向光明的教皇？这就是万千教众，引以为神明的教皇。
秦烟儿的眼角流泪，那些尸体之中，她看到了许多熟人的尸体。
那些人信仰光明，心存良善，纵然被光明教廷操纵，引以为刽子手，但他们却对光明的信仰从不存疑虑。
他们相信，只要他们努力，便可让世间永存光明之中，扫清一切邪恶。
而如今，这些人死了，或者被人当作傀儡一样戏弄，操纵，如今却死在他们曾信奉的神明手中，被吞噬掉生命，力量。
秦烟儿惨笑，她本以为自己一生不过是个笑话，但她现在才发现，这群人才是最大的笑话，最可怜之人。
恐怕至死，他们都不敢相信那位他们曾经视之为神明的存在，会亲手将这他们的生命了结，将他们心中圣地化作地狱。
秦烟儿的身躯在**着，体内金丹之力在激荡着，就仿佛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大海，大有随时爆发之势。
面对秦烟儿的质问，咆哮，那位老人手持着血色权杖，站在岛屿的最高峰，仿佛神明一般俯视着世间一切。
“奥黛拉？”老人笑着，“亲爱的第一圣骑，哦，不对……”
老人的笑容骤然间变得狰狞可怖，“叛教者，光明教廷最大的耻辱！”
“我做了什么？”
“我不过是做了我应该做的而已。”老人狞笑出声，“守护光明教廷，毁灭黑暗！”
“哦！你是在说这些教众么？”老人目光掠过身下的地狱惨状，不以为然道：“身为光明神的教徒，如今光明教廷遭遇强敌，他们自然要付出自己应该付出的代价！”
老人轻轻的扬起那代表着神明的血色权杖，那枚血色的晶体在耀眼的光明下散发着血色的光芒，仿佛将整片岛屿都笼罩进去。
“疯子，恶魔！”秦烟儿在这一刻身躯更是**，怒不可歇，仅仅一瞬间，她便暴起，体内金丹疯狂流转，她脚踏大海，每一步，她脚掌落在大海之中都仿佛是巨石落海，掀起十数米的骇浪。
暴起之中，秦烟儿的身后已经浮现出了一道道剑图，一柄柄蕴含着秦烟儿悲怒法剑便已经出现在空中。
“叛教者，看来你已经彻底投靠了黑暗！”老人面色渐渐恢复平静，轻轻道：“可惜，光明不朽，世间黑暗都如同那苟延残喘的鼠蚁一样。”
“奥黛拉，你已经彻底堕落了，便与你一同的黑暗，陨灭在光明之下吧！”
老人举起权杖，口中响起了光明教廷的圣经经文。
不过是几个眨眼间，秦烟儿便已经踏入到岛屿之上，她身后十数大浪还未退下。
“你给我闭嘴，你个疯子，恶魔！你口中的光明，不过是你愚昧世人的词语罢了！”秦烟儿眼中泪光闪烁，嘶吼着，“凭你也配谈光明？你竟敢……竟敢……”
秦烟儿脚下骤然升起一道玄奥的法图，一道道纹络仿佛云雾般，如那苍天，至高无上。
她猛然一踏，身躯骤然腾空，如一尊暴怒的白龙，冲向了那光明教皇。
“你竟敢如此！”
话语落，秦烟儿的身影便已经出现在了那光明教皇的面前。
她的身后，足有三十三柄法剑，如凝实物，锋芒斩山岳。
她如今的修为已经是金丹境，太上宝经，在修真界之中更是品级不低，便是第二重，也足以堪称天骄了。
金丹境，能挡住秦烟儿这一击的人非天骄不可。
伴随着秦烟儿那金发激荡着，仿佛怒火燃穹般，那三十三柄法剑赫然间同时破空。
剑还未至，那光明教皇脚下的山峰便仿佛被斩碎了一般，一道道裂痕绵延。
只不过，老人仿佛丝毫不以为意。
他反倒是带着一丝讥讽、轻蔑的望着秦烟儿。
“沉沦黑暗的罪徒啊，让你见识一下，何为真正的光明！”
老人开口，他手中权杖一震，仅仅是一瞬间，他的身后便浮现出了十二把巨剑，通体如白昼，一道道血色的纹络如魔鬼的鲜血一般。
旧约之剑！
仅仅是一瞬间，在光明教廷号称十大圣术之一的旧约之剑便凝聚出了十二道。
不仅如此，这每一道旧约之剑，更加强大。
便是秦烟儿在颠峰时期施展的旧约之剑，也不如其中之一。
老人一笑，随后，那十二道旧约之剑便与秦烟儿所施展的三十三柄法剑**在一起。
那高耸山峰，在这一刻近乎湮灭在那璀璨的剑芒爆裂之中。
待光芒散去，秦烟儿的身躯便如破布一般，自高空而起，她身躯之上有无数伤口，深可见骨，甚至内脏都已经破裂了。
秦烟儿的口中不断溢血，她更是满是难以置信的望着那光明教皇。
老人淡漠一笑，望着秦烟儿残破的身躯，血色权杖轻轻落下。
“我……”
“即是光明！”
——
四月了，老梦准备暴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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